(16)
躁动的夜,不安的人。喘息不停的剑子愤恨的望向龙宿,挂在对方脸上的是得意的表情。
“你真让人恶心!”剑子不客气的咒骂。
“那汝的意思是换作别人就不会有不适了?”疏楼龙宿弹掉烟灰,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剑子的脸部表情。
剑子的脸乍红乍白,开始整理凌乱的裤子,“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自以为是的傲慢!”
“那不正是吾与众不同之处?”龙宿嚣狂的语气显示着他得天独厚的优越。
“很好,你的自信令人佩服,”剑子起身要走,“你最好别栽在我手上!”
“剑子,”龙宿的改口来得轻而易举,只因为他想,一个烟圈缓缓从口中吐出,“吾期待下次的见面。”
去死!剑子暗骂了一句,摔门离开,室内的龙宿难得一见的发出呵呵笑声。
剑子很煎熬的度过了一个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合眼。
疏楼龙宿的身影不断徘徊在他脑海,他轻狂的笑容一遍遍浮现在剑子眼前。倘若抛开警匪的身份,疏楼龙宿拥有令所有人折服的理由。剑子记得龙宿桀骜不拘的洒脱,记得他决不服输的执著,记得他猖狂的说出“为什么不能只有紫垣,没有金猊?佛剑分说没有想到,吾疏楼龙宿不但早就想到还会做到!”。剑子欣赏他的自信,被他的理想感染。一个男人能令另一个男人震撼并且佩服,足以证明他过人的魅力。
遭到疏楼龙宿的羞辱,剑子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杀了他,但他意外地发现自己虽然厌恶龙宿的戏弄,却无法忘却对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看不清摸不透龙宿,甚至隐约的害怕起来,在这神秘的包围下,自己竟陷入了龙宿的魅力圈套。
这一夜,始终无法入睡……
第二天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剑子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发现腹黑医生素还真正在里面和一页书局长享用香茶,剑子觉得是个好机会,准备放下报告马上开溜。
“剑Sir,可有兴趣一起品茶?”微笑攻势,素还真一脸无邪。
剑子很想拒绝,可是一页书开口了,“剑子,坐下吧。”
素还真立刻给剑子沏了一杯,一页书拿过报告,开始翻看。剑子端起茶杯,他哪有心思喝,眼睛死死盯着一页书的脸部表情。“嗯,剑子……”一页书慢慢品茶。
剑子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茶杯中的水也泛起波浪。这个时候,素还真提茶壶给一页书的杯中斟满,“前辈,剑Sir最近破了好几宗大案子,很辛苦呢。”
一页书点点头,放下报告对剑子说,“裼摩脱逃的原因写的不够详细,下次注意一点。”
剑子紧绷的神经顿时得到了舒解,感觉浑身自在轻松,一页书真是难得的温柔,总算可以安心的喝茶了。在局长办公室逗留了一会,享受了素医生亲手泡制的两杯茶后,剑子准备告辞。
“我也走了,”素还真起身,又对一页书说“前辈多注意身体,不要总是加班。”
“我知道,去吧。”一页书挥挥手,脸上是十分不明显的笑容。
剑子和素还真退出办公室,素还真温柔的合上门,尽量不制造一点响声,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剑子忍不住问他,“局长和你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摇摇头,素还真回答,“前辈是我导师的好友。”
虽然谈不上了解,但剑子觉得这个素还真其实是个很细心的家伙,或许能解读他心中的疑惑,“可以跟你谈谈吗?就一会。”
“嗯?”有点意外,素还真摸摸下巴说,“麦当劳的奶茶不错。”
剑子耸耸肩,说“那走吧。”
素还真捧着奶茶慢慢吹凉,“剑Sir有什么难题?”
剑子捏捏纸杯,不知如何开口,素还真不急,等他慢慢思考。“素还真啊,”剑子咳嗽一下,“你和小钗……咳咳,和他,那种,是那种关系?”
素还真差点喷出来,不过他大概料到剑子为什么烦恼了,“我和小钗嘛,应该就是剑Sir想要听的那种关系。”
“你不觉得古怪?”剑子越发觉得自己问得很傻,“两个男人……”
素还真脸色一沉,把杯子搁下,起身就要走。“哎呀,素还真你去哪里?”剑子赶紧拉住,素还真被拉回座位,“我道歉,我不该那么说。”
“一个小时。”素还真说。
“啊?”
“提前一个小时让小钗下班,不然我现在就走。”(素素你这小别扭)〈)
“开玩笑,被上面抓住就惨了!”
素还真扭头就走,剑子都要抓狂了,“好吧好吧,我同意!——你现在可以安心跟我谈了吧?素大医生。”
素还真坐回位置,“剑Sir,你问吧。”
剑子松了口气,现在才后悔找错人是不是太迟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选择?”
“感觉来了,没有为什么。”素还真回答。
剑子无法信服这个理由,“那你儿子怎么想,你觉得对得起你过世的妻子?你们都是成年人,怎么能这么随意的作决定?”
“就是因为都是成年人,”素还真很平和的说,“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有勇气去面对别人的眼光。”
剑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端起茶喝。
看到他疑惑的表情,素还真笑嘻嘻的说,“现在的剑Sir就像是个热恋的小女生充满疑问。”
噗!剑子喷了一桌子,“素还真你胡说什么!”他赶紧抓纸巾擦,脸已经通红。
“难道不是?”素还真不甘心的继续说,“而且对方是个男人。”
剑子的脸越来越红,他默默地擦桌子,心中把素还真狠狠骂了一遍。
“其实我也犹豫过,”素还真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像剑Sir说的,我和小钗都曾经是有家室的人,我们都失去过,也因此更懂得珍惜。我们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愿意一起面对未来,填补彼此感情的缺口。”
剑子斜斜眼睛,“你想怂恿我?”
素还真马上陪笑道,“岂敢,那不如来说说你如何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难道你要我接受?”剑子简直想用胡闹来形容这状况。
“不,我希望你面对自己的感情。”
“不一样,他不是小钗。”
“当然不是!若是小钗,剑Sir又怎会受到感染?”
“你的意思是你就喜欢小钗那么闷的?”
“哈哈,我和小钗早已经过了激情的年代,现在的我们只想平淡的过完余生。”
“那你想说我需要激情一番?”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我们的心都累了,但是剑Sir才刚刚开始。”
“得了得了,你就是想取笑我晚恋。”
“呵呵,哪有。我很羡慕剑Sir呢。”
“嗯?”
“心动的感觉,我早就忘了。”
剑子沉默不语,他觉得他懂了却又有些朦胧,他觉得他还不明白却思路清晰。至少他知道,对剑子仙迹来说,疏楼龙宿是个特别的男人。
回到警局,叶小钗不明所以的获得提前一个小时下班的特权,慕少艾大捶胸口狂呼为什么我没有。剑子告诉他,你去向局长申请!慕少艾乖乖的坐回电脑桌前。
剑子拨通了龙宿的号码,龙宿的口气听上去是在意料之中。既然不能忽视,剑子仙迹就选择面对。见面地点换到了NIGHT龙宿的总统大套房,红酒雪茄,龙宿想得很周到。他的完美和华丽总是没有一点瑕疵。
“剑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点燃雪茄,龙宿示意剑子也来一只。
剑子拒绝了,他把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龙宿拿起来看,是裼摩的犯罪资料。“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个人,”剑子说,“包庇没有好结果,今天我能给你看裼摩的,也许明天资料上就是你的名字。”摆明立场,划清界线,这就是剑子想要做的。
“汝是要向吾宣战?”龙宿潇洒的将大叠资料随手往地上一扔,把雪茄搁放在烟灰缸沿上,靠近剑子,“如果吾拒绝呢?”
“那是你的决定,我有我的坚持。”剑子没有回避。
“汝认为能胜过我?”
“剑子仙迹不打没把握的仗。”
“汝可知汝毫无胜算?”
“那又如何?”剑子不在乎的反问。
两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龙宿的笑容暧昧不清,磁性的嗓音回荡,“汝会输。”
“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剑子往后退,他感觉手指有些颤抖,他想拒绝却又无力抗拒。
“汝已经输了,”龙宿不给他逃脱机会,一手托住剑子的下巴,目光交汇。“汝爱上吾了,爱上的人就是输家。”
“笑话,我……”
来不及说出下面的话,龙宿的吻已经霸道的覆上剑子的唇。
这一吻,正是沦陷的开始。
(17)
被夺去了呼吸,只能在密合的唇齿间寻找支持生命的媒介,喘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混合着熟悉和陌生的男人的味道。眼前模糊,视线没有对焦。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似乎整个生命都浸渍在另一个生命之中,连气息都彼此交融,传递。
剑子几乎忘记龙宿是什么时候放开的他。在他大口喘着气极力找回飘落的理智时,龙宿已经迅速剥落了两人间的束缚。几乎赤裸相对的时候,龙宿将手抚在剑子胸前,一浅一深的揉搓。这突然的电流一般的刺激让剑子立刻清醒不少。
“放开!”语气坚决而果断。
龙宿一个十足魅力的笑容,“剑子现在逞强,一会儿势必享受的很!”手上并不停歇。
剑子知道如果让他继续放肆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是来与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的。不是来干什么让人恶心的事情的。再这样陷下去,剑子怕把心也丢掉了。就像是吸毒的人只尝试一次以后是完全可以永远与毒品说拜拜的。但是所有的人都无法抑制住第二次,第三次的诱惑,再往后,生理上的依恋更是让人无法脱离的羁绊。剑子知道他对眼前男人的感觉已经有了“可怕”的变化,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戒掉”,当灵魂都失去的时候,便是悲剧的开始。
龙宿似乎很用心,用嘴唇在剑子胸前留下串串痕迹。床地之事对他来说不但熟练,而且可以被完成的相当艺术。他似乎享受这次调戏的过程,不紧不慢地动作着,凤眼微盍,用手臂禁锢住剑子的力量却并不温柔。
剑子就这样“冷眼”观看着男人的一切动作和享受般的神态,控制着身体的响应。冷不防地抽出一拳,向疏楼龙宿小腹处袭去。
“呜……汝够狠!”疏楼龙宿在毫无防备下受到攻击,所幸反应迅速的他也及时避过更严重的攻击效果,力度加大,“吾不想用强,只是想让汝知道做爱是一种享受。汝不喜欢吗?剑子?”与平时的傲慢不同的语气,轻轻的发问,回响在剑子耳边。
一句“汝不喜欢吗?剑子”让剑子仙迹立刻软化下来。难道内心不期待进一步的发展吗?就算是尝试也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味道,即使没有结果也小心的想要靠近。剑子惊恐地发现,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欺骗自己的借口,龙宿说的没错,自己爱上了,就总要找各种理由,目的却明显的很,只是有些让人痛心。
龙宿也不生气,继续耐心挑逗着剑子的神经。上次的经验虽然不是很多,已足以让他轻松找到令剑子颤抖和兴奋的部位。剑子的身体就像一张地图,只要寻找到正确的方位,目的很快就能达到。
剑子感觉到自己皮肤颜色的变化,周身空气的温度仿佛在持续上升。他简直要抱怨怎么空调开这么小的马力。不知道两具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是如何转战到超豪华的大床上去,皮肤相贴轻轻摩擦的声音都充满诱惑。
剑子慢慢放松,有种要放纵一次的墉懒和放纵的意味。龙宿则很满意这个奇特情人的表现,他是床上的国王,他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占主导地位。
气压越来越低,空气越发稀薄,感觉愈发集中,意识接近空白。眼前突然被刺的睁不开眼,片刻失神,剑子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
“那么快就射了?还不如上次坚持的时间长?”修长漂亮的手指间是粘腻的液体。
剑子有些懊恼,上次攀上顶峰前的每一步自己都有清晰的感受,今次却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满足。他方才一直片刻不停的观察着龙宿的脸庞,看他认真的样子,看他嘲笑自己的表情。即使这样看着,都可以那么入神。身体万般享受,放心的完全交给他人。
剑子是个很知性的人,这也决定了他并不适合做警察。他身边的朋友特别多,很多都是至交密友,他们为他付出很多,他却从来不知道怎样回报,并为此而懊恼。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让自己有种压抑着却无法宣泄的痛苦。其实他并不邪恶,只是有些任性。他其实对自己很好,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回报。
龙宿一挑眼梢,“汝很享受嘛,可苦了吾一直伺候。”指指自己胯间,“它很难受,吾都不知如何……”说着手指滑向剑子臀间画圈圈。
剑子也是成人,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龙宿的气息靠的很近,在他脸旁吹着暧昧的气息。“剑子,汝说怎么办?”夸张的语气说是无奈其实更多是要求和索取。
剑子咬咬牙,“是男人他妈的就少罗嗦!”脸埋在枕头边,侧过身一副就义的模样。
龙宿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笑的比狐狸还狡猾。“汝放心,吾会很小心。第一次总是难受一点,以后会好的多。”
“没有以后了,过了今天,你我……”话被吻在口中。龙宿的舌头在剑子口中辗转几个回合。“吾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别说绝情的话……”
手指试探的深入,剑子皱了皱眉。龙宿不断鼓励安慰,动作的确是小心又温柔。
剑子忽然想,也许就是他多情又对床伴温柔,才让那么多女人都甘心跟他做。自己并不是特别的,只是今夜他床上的主角而已。
“你不用这么费力,怎么快怎么解决吧。”
“吾要让汝知道,做爱不是痛苦的事情,更不是害羞的事情。它是相爱的人心甘情愿的行为,是享受,是上帝赐予的权利。汝会喜欢……”
“相爱的人心甘情愿吗?哈,你还真爱了不少人。”
龙宿听到这个讽刺有些不大高兴,没有说话,手指做好润滑便抽了出来,剑子正纳闷,一个庞然大物毫不迟疑的戳入后庭,吓的他几乎惊叫起来。龙宿的SIZE有多大,剑子方才偷偷瞧了一眼,真是替自己悲哀。不是比较的悲哀,可能更多的是恐惧而悲哀。
剑子知道龙宿对自己的言语不满意,不过还好他控制住情绪,极尽温柔的慢慢进入。剑子特别害怕扎针,这样缓慢的进入让他想起每次窘迫的被漂亮护士小姐“照顾”慢慢推针的时候总要求一个“痛快”。龙宿特仿佛感到了心灵的“召唤”,最后一个有力的挺进真是让剑子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适的感觉和隐隐的疼痛让剑子后悔这个选择。龙宿还是律动起来,这个长相妖媚的男人力气丝毫不输于自己。
肉体摩擦的感觉充满自虐版的痛苦,剑子在反复的抽动中丝毫找不到快乐的感觉。他用力握住头枕,希望能熬过痛苦的时间。龙宿开始吻他的脖子,和他的前胸,上下的夹击让剑子忍不住战栗。他尴尬的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最后还是被龙宿用手握住放在龙宿腰间。
龙宿开始抚摩剑子的分身,一刻不停的在他身体里前进和后退。剑子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一样。外部的刺激引发新的兴奋,内部的撞击令他苦闷。截然相反的感受,不是让他膨胀就是令他像榨干一样喘不过气。
龙宿的动作越来越快,他已经来到欲望的边缘。剑子也感受到顶峰的来临。只是那种那份包含在痛苦中的欲望那么可贵和值得珍惜,让他几乎想要留驻。
“啊……”龙宿发泄在剑子身体里,紧接着剑子也放纵了欲望的火焰。
龙宿搂着剑子,为他清理内部。“汝高兴吗?”龙宿问道。
“你的确不错,怪不的那么多人喜欢你。”剑子已经被榨干了力气。
“汝可以慢慢领教吾之好,只要汝愿意,吾可以只对汝一人好。”
剑子抬起身,披了衣服。“谢谢招待。请忘记今夜……”
剑子慢慢走出房间,几乎没有整理好衬衣上的褶皱。
当他踏出门,走到通往大厅的走廊时,龙宿追上来。用嘴封住他,用舌头敲开他的嘴,在他口腔中与他的舌嬉戏。
“汝记住,永远没有结束,汝已经爱上吾。”
剑子挣脱开,眼光稍留片刻,毫无留恋地转过身。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一个僵直的黑色身影,清澈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和龙宿,那默落的样子有些让人感动的想要流泪。
“小寻?”龙宿对邪影的出现有些意外。
剑子有些尴尬。
邪影不顾龙宿不满的眼神阻止,他走进剑子,质问的口气。“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剑子答不上来,突然间邪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给我滚出去!”邪影的话语中充满愤怒。
“小寻!”龙宿制止邪影的行为,极少出现的发火口气“在吾面前汝何时变得这么放肆!”
邪影望向龙宿,那是心碎的眼神,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令人怜悯。他没再开口,黑色的身影停留数秒,寂然离去。
剑子有种负罪的感觉,心绞得难受。
龙宿却丝毫不受影响地拉过剑子,“汝要见我,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龙宿的眼神坚决而真诚,剑子觉得和他认识这么久,他如此认真的样子虽然每每只有瞬间,却使人留恋,叫人迷失。
可惜剑子没有点头,只是静静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18)
在爱情的十字路口,徘徊的我没有思想,一个人在黑夜里游荡,已经迷失方向。
爱情原来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暗自里你高我低的较量着。
這場战争里,先动情的人先输。
我输得一塌糊涂……
NIGHT的酒吧,邪影不停歇的喝着Vodka,烈性的Vodka却像极了白水,全然无味。他企图放纵的喝醉,就可以什么也不必理会,连同破碎的心。这时,他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力度是友好的示意。
他抬头看,是一张俊俏的面孔,“西蒙先生,好巧。”邪影直起身体,一个邪媚的微笑。
“介意我坐下吗?”西蒙温柔的说,无论何时他总是风度翩翩。
“请便。”邪影继续一口一口的喝。
“你不开心?”西蒙看着他急促的喝酒。
邪影晃动酒杯,冰块撞得砰砰响,他摇头笑道,“有吗?”
西蒙的目光停留在喧闹的酒吧人群,“好吵,应该换一首柔和的歌。”西蒙说,眼里透着光。“介意我唱一曲吗?为你——”
“哦?我很期待。”邪影举杯一笑。
西蒙走上舞台,对乐师嘀咕了几句就站到了话筒前——
音乐响起,简单而温柔的节奏。
Ti amo, redis-moi ti amo,
Garde-moi, ti amo,
Même si je sais que je ne suis pas ton unique et que tu l'aimes aussi,
Que la vie est ainsi,
Ti amo c'est mon cri,
Entends-moi même dans le silence dans lequel j'ai plongé ma vie,
Sans toi je ne serais plus moi,
Je l'envie et je t'aime,
Comme l'oiseau déploie ses ailes tu t'envoles vers elle (歌词来源:意大利情歌《Ti amo》)
……
虽然不懂歌词含义,但西蒙深情的歌声极富感染力。邪影入迷的倾听,听得出这是一首情歌,悠扬的旋律伴随西蒙男性的嗓音,令全场为之着迷。西蒙的目光饱含情意,邪影也不逃避,很自然的迎合对方的双眼。有谁能想象这位不可一世的王者会在酒吧高唱情歌呢?宛若王子般的他吸引所有人的眼球,那是种致命的魅力,邪影庆幸自己不是女人。
一曲结束,全场响起掌声和口哨,邪影也毫不吝啬的为他鼓掌。“真是令人窒息的歌曲,大情圣。”邪影为西蒙叫了一杯Angel Kiss,“这杯我请。”
西蒙爽朗一笑,“这个Kiss我收下了,”一口饮尽,西蒙舔舔嘴唇,“很甜美。”
“看不出西蒙先生这么会唱歌。”邪影饮一口Vodka。
“你不知道吗?”西蒙调侃的说,“唱歌是意大利男人的天赋。”
邪影淡淡的笑,“是吗?不知道西蒙先生还有什么拿手的?”
“嗯……美食,品酒,享受生活,”西蒙略有所思的说,目不转睛的看向邪影,“还有做爱。”
邪影笑出了声音,“我如果是女人,已经被你征服了。”
“那看来我还做得不够。”西蒙勾起邪影的下巴,温柔的吻上邪影冰冷的唇。
邪影并不反抗,任由西蒙索取。醉人的酒精气味,夹杂残留的烟草气息,这是令男人沉迷的味道。
“这个Kiss显然比刚才的好,Ombra del diavolo(意大利语,意思是恶魔的影子)。”西蒙很绅士的停住。
邪影摸摸嘴唇,然后继续喝酒,“西蒙先生总是令人意外。”
西蒙伸手接过邪影的酒杯,“因为你是特别的。”饮下,如火的Vodka在喉咙燃烧。
“哦?”邪影好奇的望向西蒙。
缓缓放下酒杯,西蒙凑近邪影耳朵,“Ombra del diavolo,你充满神秘的吸引力,浑身散发危险的信号,那种让人畏惧的魅力,激发我强烈的占有欲。”邪影是一尘不变的笑容,西蒙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我给你一个机会和——警告。”
邪影的笑容顿时僵滞,“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机会和警告?”
“跟我回意大利,或者——”西蒙的语气转为严厉,“死在紫垣。”
邪影无奈的摇摇头,“到意大利做你的情人?等你玩腻我?”
“你的价值不单在床上。”西蒙轻描淡写的说。
“呵呵,谢谢夸奖。”邪影又一次笑出了声音。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西蒙再次贴近邪影的耳朵,“我只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天亮之前我都会在我们上次独处的房间等你,但若过了今夜,我等不到我渴望的答案,你的死活便与西蒙无关。”西蒙的亲吻停留在邪影的耳根,“你纵然吸引西蒙,但西蒙终究不是情圣,希望你慎重选择。”
西蒙离开后,邪影懒散的看看手表,离天亮还有五六个钟头。他趴在吧台前继续叫Vodka,西蒙真是个特别的男人,他的威胁也能说得像甜言蜜语一般动听,哈哈,可惜他现在只想醉。
剑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他疲惫的倒在沙发上。这一切来得太快,像一场梦;却又是那么真实,始终停留在他身体上的龙宿独特的古龙水味,仿佛要他铭记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永生难忘。
夜风吹得窗户哐哐的响,剑子爬起身,想要关上窗户。不经意的一瞥,他发现楼下有一个黑色人影。那是个熟悉的身影,剑子披上衣服匆忙奔下楼。
“小寻,”剑子追下来,气喘吁吁,“你怎么在这里?”
邪影抬起眼睛看他,一个无邪的天真笑容绽放,“好像我不该来。”
剑子去拉他,临近他的身体瞬间,剑子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邪影原本想拒绝,但是他浑身使不上力气,一拉一扯间邪影跌进了剑子怀抱。
“你醉了。”剑子抱着他,心隐隐作痛,是自己伤害了这个孩子。
邪影依靠在剑子怀里,他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他静静的任由剑子把他带回家中。
剑子扶他进卧室,让他躺下,然后剑子拿来湿毛巾为他擦了擦额头。“你不该喝这么多。”剑子说。邪影不回答,翻身不再理会剑子。剑子为邪影盖好被子后退出卧室,他感觉头脑混乱,他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呆坐了多久,他不记得,只是在他感觉身体需要冷静的时候,他去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是冷水。
剑子冲刷着身体,刺骨的冰冷侵袭全身。他渴望清醒,他甚至有一点痛恨自己,竟然迷失在龙宿的诱惑下。他最怕伤害,他无法忘怀邪影失落的眼神,谁会忍心伤害那个年轻的孩子。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头看。“小,小寻!?”剑子满脸尴尬,赶紧找毛巾裹住下半身
“你忘记关门了。”邪影靠在门上说。
关上水龙头,剑子步出浴室,“你怎么不多睡会?”
“不必了,谢谢。”邪影突然闪过一丝笑容,他俏皮的说,“被龙哥知道了可不好。”
剑子的表情沉了一下,“抱歉。”
“干吗跟我道歉?”邪影把衣服一件一件递给他。
“我不该跟龙宿……”剑子的回答很小声,他接过衣服开始穿。
“无所谓什么对不起,昨天是我鲁莽了,”邪影发现剑子的内裤居然是老头子们最爱穿的大头裤,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出乎人意料。”
剑子抢过来,“剑子仙迹当然让人意想不到!”正想套上,察觉邪影好像没有回避的意思,他转过身去背对邪影穿上,然后才撤去围在腰间的浴巾。
“看不出你这么害羞。”邪影打趣地说。
“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剑子教训道。
邪影笑得很迷人,他回到客厅,等整理好衣装的剑子出来。一身便装的剑子更显得平易近人,平日的剑子虽然一脸正经,但也总是保持和蔼的笑容,现在的他表现出更多的亲切。
“天亮了,一起去吃早餐吧。”剑子推开窗户说。
邪影看看窗外,太阳已经露出了头,是个好天气。“不了,我该回去了。”
“那下次吧。”剑子不介意的说。
邪影摇摇头,保持着笑容,“我们还是少见面好,剑Sir。”
听到这个称呼,剑子收敛了笑,“也是……”
邪影正要走,突然停下脚步,他再次看向剑子。“龙哥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是离他远点好。”
那是一双深邃的黑瞳,剑子知道邪影没有恶意,是出自真心的为他着想。他点点头,没有回答。剑子听到邪影离开的脚步声,他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思考。
回到紫垣,邪影看到西蒙正在大厅饮酒,鲜红的葡萄酒漫出甜美的香气。
“西蒙先生。”邪影上前问候。
“你还是拒绝了我。”西蒙说,目光中再也没有柔情。
“多谢你的好意,”邪影回答,“可惜邪影做不来叛徒。”
西蒙轻蔑的笑了两声,“很好,西蒙期待你的表现。”话毕,他毫无留念的迈开了脚步。
邪影无奈的耸耸肩,西蒙只看透了他的一半,没有人可以主导他的思路,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袒护,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决不后悔。葡萄酒滑过喉咙,邪影闭上双眼回味醇美,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剑子仙迹。